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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部四十八让北海子成为所有这一带人们的北海子(第1页)

李玉岿《最后的党项》上部四十八,让北海子成为所有这一带人们的北海子

不到1o点的时候,李保山他们5个人飞马赶到了北海子的南岸。

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北海子和周围的大地一样,整个是一派冰天雪地,满眼白色,天寒地坼的模样。

周围的积雪和野驼山里差不多,也都有一尺多厚。如果要不是湖岸周围整个被密密匝匝的一片片芦苇所包围着,似乎根本就看不出眼前的这一个一眼望不到头的海子的存在,还以为这就是一大片比较平整的沙漠戈壁,上面覆盖了一层皑皑白雪以后的模样。湖岸周围的芦苇,在西北风的吹拂下大幅度的摆动着,也有一部分芦苇在此之前,也可能是被冬天某一场大风的摧残下,已经倒伏在了地上。

在这个季节里的水鸟已经非常稀少了。不过狼和狐狸还有几种野羊,尤其是野鸡野兔,在李保山他们还没有来到湖岸边的时候,远远的就看到在这一带的雪原上很多。尤其是在芦苇丛里,这些野物蹿来蹿去,其数量应该是很大的。整个这一带的雪地上,也到处都是这些动物留下的踪迹。反倒是人的踪迹,在雪地上几乎看不到。

他们头顶,由东到西偶尔飞过一群群沙鸡,每一群沙鸡飞过的时候,距离老远就能听到沙鸡翅膀在空中扇动的那种特别响亮的。沙沙沙的声音。偶尔有一群数量较大的沙鸡如果飞过头顶的时候,还能把头顶似乎也冻得瑟瑟抖的太阳遮挡那么一瞬间。再往蓝盈莹的高空中看去,很少的那么三俩只金雕在盘旋着,给人的感觉,寒冬似乎把它们的翅膀也冻得僵硬了,几乎看不到它们的翅膀在空中扇动一下,就像整个金雕是被吊在空中似的。

这是一个动物的王国。是一片没有被开垦的处女地。

虽然从野驼山到这里只有百十里路,但是实际上李保山他们骑马刚穿出野驼山的时候,就明显的感觉到山北比山里的气温要低得多,尤其是来到北海子南岸以后,北风要比山里大的多,而且他们明显的感觉到,凛冽的寒风里带着一种阴冷刺骨的寒气,将人露出外面的脸和脖子,吹得生疼生疼的。甚至偶尔还有一种被小刀子割的感觉。

好在他们5个人早上在家里走之前,提前就考虑好了这一点。要知道,这一带是一年四季最寒冷的季节,如果穿戴不好往死冻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。不要说家里的大人都督促他们穿好戴好,包括野营的所有东西都要带好,就是他们自己也不敢马虎。为此他们都穿了小羊皮做的类似后来的秋衣秋裤,外面又都穿了绒头非常厚实的皮袄皮裤。每个人头上都戴了一顶又大又厚的狐狸皮帽子。这个大狐狸皮帽子捂在头上,把帽子的绳子系好之后,左右两边狐狸毛差不多就能够连上了,所以也基本起到了保护面部的作用。他们脚上也都穿了非常暖和舒适的靴子。这种宽大厚实的靴子,都是前段时间他们5个人从柳家庄园离开之前,柳庄主送给他们的。这都是过去柳庄主走镖的时候,从恰克图的那些商号里,用内地的那些茶叶等货物互换的。这些靴子都是晋地在恰克图开商号的那些专业做皮活的皮匠,选用沙陀巴图最好的牛皮做的外皮,底子选用了多层老牛皮。衬里和脚底都选用了当地上乘的多绒羊皮,还是双层,是专门抵御蒙古高原动不动零下三四十度那种严寒的。

前一段时间他们从柳家庄园回来的一路上,穿着这样的靴子没有冻脚的感觉。为了晚上在临时住宿的毡包里不要冻伤,当时他们睡觉的时候居然都没有脱掉这样的靴子,一晚上脚下都是那种暖呼呼的感觉。

今天他们这一路飞驰而来,脚下虽然不能说暖乎乎,但是至少没有冻的感觉,这已经非常不容易了。这样的气候最容易冻伤的就是手脚。而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戴了一双狼皮做的大手套,同样也没有受冻的感觉。当然戴着这样的大手套开弓射箭是不可能了。必须要把手套摘下来才能开弓射箭。

关于北海子西岸和西北这一块,上次他们遭遇到洪震海他们的时候,走马观花的也看了一下,粗略的也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。东岸和整个的北岸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,他们还不知道呢。为此在李保山的提议下,他们就选择了从东岸到北岸这一带看一下。

李保山他们在南岸的一大片芦苇丛外面下马,一边走,一边看着周围这些白茫茫的景色,在雪地里步走了一里多路。

整体给他们5个人的感觉是,这一片除了寒冷就是野物众多,无论是周围的雪地里还是芦苇丛里,有很多很多的野物,其数量甚至远远的过了野驼山。

李保山上马,带头在东岸的芦苇外围,打马向北面飞驰而去。

今天早晨从野驼山这一路跑来,李保山只把胯下的枣红马和铁锈红换了一次。两匹马在这1oo多里白茫茫的山间和河槽的路上奔跑的时候,除了度飞快以外,腿脚的灵活程度也让李保山一次次的惊诧不已。

不光是他胯下的这两匹马,就是另外4个结义弟兄各自那两匹骑乘马,李保山看出来也都是这样的情况。他在心里说,看来柳庄主每人给他们送的这两匹马,绝对是柳家庄园上品中的上品啊,奔跑的度快,跑起来又平稳,耐力方面也没有一点问题。上次他们从柳家庄园回来的时候,他们每个人就是这样的认识,这次在茫茫的大雪山路上奔跑的时候,他们5个人再一次确定了这一点。

相比之下,他们五个人之前骑的马匹就有些逊色了。不过好在李保山之前骑乘的那匹灰斑马包括弟兄们各自以前的马匹,还有今天早晨他们各自临时从家里牵来一匹准备驮鱼的马匹,毕竟从始至终他们没有骑乘,只是驮着一点野营用的轻浮东西,所以跑起来始终还没有掉队。而且每一匹马都是那种奋勇向前争先恐后的模样。尤其是他们5个人之前各自骑乘的马匹,都是奋力奔跑,似乎就连一步也不愿意被落下的模样。这也是让李保山和弟兄们感到很欣慰的。

其实这一点上次他们从柳家庄园回来的时候就现了,当时他们不断的倒腾着骑乘柳庄主送他们各自的两匹马,他们原来骑乘的那匹马,从始至终都是那种不要命的跟在身后的模样,似乎就连一步也不想被落下,当时给李保山他们5个人的感觉就是,好像他们之前各自的马匹生怕把它们落下,最后把它们丢在那一片陌生的草原似的。

虽然对于那五匹他们原来骑乘的马匹来说,这么长途而又快的奔跑下来,上次和今天都显得有些吃力,包括今天早晨他们牵出来的另外5匹马,同样更加吃力,但是由于这些马匹大概也有一颗争强好胜的心,所以始终还是没有掉队。

关于这方面,李保山在心里也偶尔想过,以后要是长途赶路需要驮一些必不可少的野营用品的时候,就把他之前骑乘的那匹灰斑马,包括弟兄们之前各自骑乘的马匹,都当做驮东西的马匹,就让它们待在他们身边吧,毕竟人和马都是有感情的。何况它们还都是争前恐后的不愿意掉队的马匹。

他们5个人提马一口气飞奔到北岸的时候,人马都跑得热气腾腾的。而这个时候太阳似乎也将这一带照射得有点温暖的感觉,肆虐的西北风似乎也比他们刚出山的时候要小了一些,从而让李保山他们的心情也好了很多。

这里到南岸直径大概有十几里,东西也差不多是这样的距离。偶尔有不多几处的湖面上,似乎还冒着热气腾腾的水蒸气。刚才他们顺着东岸一路跑来的时候,惊起的各种野物此起彼伏,其数量不知道有多少。

李保山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感慨道真是一片水草繁茂的地方啊。

他身边的刘黑子立刻聒噪道“其实我们把村子安营扎寨在北岸这一片也是不错的选择。出路平坦,又能放牧,又能种地,还能到野驼山里打猎,随时随地还可以在湖里打鱼钓鱼。”

高喜财也急迫地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语。

郭虎和韩云龙也在嘴里嘟囔道,山里也好,山后这一带湖岸周围也好,其实都是生存展非常好的地方。

李保山说“就我们村里现在8o多口人,这么大一片地方,哪能占得过来呢。假如我们要是把村子安营扎寨这一带,我们就不可能在野驼山里种地啊,放牧啊。天天两头跑不是个事儿,毕竟我们人手有限。另外我认为在这一带打鱼放牧是可以的,但是种地绝对比不上我们野驼山里。”

他们一边就这样随便聊着天,一边在北岸一处自然形成的。较高的堤坝上,牵着马向前面走了两三里。这里湖岸边他们看到的情形,差不多和南岸看到的都是一样的,周围的雪地上遍地都是各种野物的踪迹,而偏偏很少有人的踪迹在这一带出现。那么,通过这个情形,他们5个人差不多就可以确定,也许自从上次生了那件事情之后到现在,整个这一带湖岸周围,就没有来过几个人。

他们又往前走了一会儿,在一处沟坎里,一下子惊起4只野狼。这些野狼似乎已经闻到了李保山他们身上死亡的气息,所以一溜烟的向着西北方向奔跑去了。

这会儿,如果他们5个人想猎s这4只野狼是易如反掌的事情,毕竟这些野狼刚冒出来的时候,距离他们仅仅只有几十步的距离。而对于他们几个人来说,几十步的距离射s这些野狼没有丝毫的困难。但是一者他们真的并不怎么喜欢吃野L肉,除了在适当的季节猎获野L是为了狼皮,再就是在村子周围,不要因为狼太多泛滥成灾,严重地威胁到人和他们的牲畜。

除此,他们对打狼本身并没有什么兴趣。还有,野驼山这些父辈们,自从来到野驼山里,给他们都灌输的一种思想就是,在满足了口福的情况下,不要随便猎s这些野物。因为他们猎s这些野物很容易,所以事实上这些猎物差不多如同是他们自己家养的,什么时候需要在什么时候猎获就可以了。

他们在湖岸北面的高处,或者芦苇丛里穿行了四五十分钟,最后,他们选好了一处临时营地。这块地方,在北岸这处自然形成的堤坝南面,而相对于下面白茫茫的冰面来说,地势还是较高的,周围的芦苇也比较稀疏,向四周望上去,视野比较开阔,搭建帐篷啊,尤其是燃烧篝火啊,稍微注意一下也不容易失火。这一处,差不多能把面前大半拉湖面都看到,而且看样子在之前也是别人安营扎寨过的地方。

李保山说“我看咱们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吧。这里地势不高不低,正好还是一块平地,又背风,前面又开阔,距离下面湖面又近。”

四个结义弟兄叽叽喳喳的说,就在这里,就在这里,这绝对是一块风水宝地!

大家各自随手嚓嚓嚓几下用马缰绳把马的前腿绊住,开始各自从马匹上往下卸着所有东西。

他们各自的4匹马,好像也感觉到主人要在这里歇脚了,随即打着响鼻,甩着尾巴,还嚯儿嚯儿的嘶鸣着。

短短两三分钟的时间,他们各自把马背上的所有东西都卸下来之后,这些马匹都欢蹦乱跳的,在周围各自选择着适合于它们打滚撒欢的地方去了。

郭虎用手里的一把铁锹,几下就在一处平坦的地方,铲开了一尺多深的积雪。他的动作很快,一张大铁锹在他的手里玩的就像一个小铲子似的。差不多眨眼功夫,一块儿适合于搭建简易的毛毡蒙古包地方,就被铲了出来。

随即李保山和另外三个弟兄一起动手,用刚才嚓嚓嚓掰了的一些周围粗壮的芦苇当做扫帚,往开清扫着铲过的地面。

期间,郭虎挥舞着那张大铁锹,又把这周围往出清理了一片地方,尤其是准备燃烧芦苇火焰的地方,清扫的特别认真干净。

本来他们带来的那个简易的毛毡蒙古包,就比后世的双人床略微宽一点,在他们5个人协同清扫下,一会儿时间,这块地方就被彻底清理了出来。

接下来就是大家手忙脚乱的搭建着简易的毛毡蒙古包。

李保山说“我估计这里的鱼很多很多,甚至种类也不是三五种,也许更多。我们用冰镩把冰面戳开的时候,随便探进大笊篱,想捞多少就能捞多少。如果我们要是想赶路的话,忙活完之后再吃喝好,下午赶路,咱们今天晚上后半夜差不多就能赶回到野驼山。”

李保山这一番话还没有说完,身边的这些弟兄们就叽叽喳喳的说,这么远赶来了,人困马乏,又何不在外边好好的玩一玩乐一乐,住一晚上呢?着急什么呢?虽然天气冷,可是他们这些人这么好的穿戴,又是狼皮褥子又是狼皮被子,住在帐篷肯定也冻不着他们。

李保山说“好吧,我们这么远赶来了,我也想歇一歇,尤其是想把北海子周围几十里的范围内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,好好的了解一下呢。就是怕村里的人们说我们偷懒,躲出来了呢。”

四个结义弟兄都七嘴八舌的说,村里的人们谁不知道他们出来是为了给村里打鱼,又不是出来玩耍来了,大家都能理解,不要想那么多!

李保山说“那么今天随便弄一些鱼,我们烤着吃煮着吃,尝尝大冬天厚厚的冰盖下面的活鱼是个什么滋味,和其他的季节有什么不同?我主要想把周围看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,为下一步做一个准备。假如咱们几个人的老子们要是最终同意了,让老家那些亲戚朋友们迁来这一带,至少我们自己心里要明白,整个围绕在这周围三五十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吧?”

闻听此言,这些弟兄们都来了兴致,他们说,要是这样的话,只要他们愿意,就是在这一带待个1o天8天,村里的人们还能说什么呢?他们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村里整个的展好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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