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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章 下山厮杀（第1页）

马见一番骂战后，叛军的气势和士气明显矮了一大截，马瞧得仔细，远远地看见山上寨墙上的叛军士兵不少人紧张得流汗了。马心中一喜，这时候，他终于明白为何王司徒一定要在阵前与诸葛亮开骂、还被孔明骂得怒气攻心而死，原来这语言的威力这般厉害。

马又道“如今，吾与吾父奉朝廷钧命，率领铁骑十万，特来讨伐韩遂等叛军，为天下、为朝廷、也是为凉州铲除祸害，还凉州一个朗朗乾坤。有敢阻挡吾者，皆死！”

王国吓得双目倒竖起来，脸上的肌肉在微微抽搐。马又道“你等若想求活，可投降于吾。吾可不计前嫌，充为部曲。若不想活，尽管与吾交战！”

王国十分惶恐，但一扭头却看见身边的叛军士兵们有些人都开始交头接耳了。王国知道，如果他真的降了马，说不得就会被韩遂秋后算账。这时，他不由得鼓起勇气来。王国抽出宝剑来，向左刺死了一个与袍泽交头接耳的士兵。那士兵被刺穿身体，身体瞬间一软，倒在地上再也没能起来。王国恶狠狠地道“谁敢妄言投降者，皆同此人！”

叛军士兵们都吓得不敢再言。旋即王国又扭头朝山下的马喊道“马儿，何必多言！吾来战汝，誓将取汝人头！”说着，王国跑下寨墙，去调离五千骑。

马也不再出言，他静静地等着王国率军冲下来。很快，营门大开，从中杀出无数的铁骑，他们手中挥舞着环刀，为一人正是王国。王国率叛军从低矮的南山上向马冲杀而来，从上至下的俯冲，果然让叛军裹挟着汹汹杀意，山岳震动，尘土飞扬，叛军嚣张的喊杀声也如狼嚎般摧人心肝，看得马都有些惧怕了，铁骑自山上席卷而下，如洪水爆，毕竟他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可怖的场景。

马岱和庞德也紧张地望着远处叛军盛大的冲锋势头，马岱问道“兄长，那真的能拦住王国吗？”

马笑道“岱弟不必忧虑。”

庞德道“少主，为防万一，可多布置弓弩在阵势两侧。”

马想了想，多点小心总是没错的，便道“好，在军阵两侧各布置一千弓弩手，为左右两部。两部，蹶开弩手在最后、腰引弩手在中间、臂开弩手在最前。待敌停下，立即引弓弩，左部向右射击，右部则向左射击。”

“诺，末将这就去布置！”庞德一踢坐骑肚子，向身后的大军奔去。

这时，马十分感激朝廷。因为凉州的动乱是朝廷最大的心腹大患，朝廷为了平定凉州，历来在军备上最注重凉州，不仅常年选六郡良家子训练，而且还把全国最为精良的兵器也都囤积在西凉。所以，马从朝廷那里得到了全东汉最为精良的武器。

这其中最为精良者，就是这蹶开弩、腰引弩和臂开弩了。想当年，李陵就是凭借强弓劲弩，以区区五千人射杀三万匈奴骑兵，令其他七万匈奴骑兵恐惧得不敢前进。最后还是因为部下泄密，李陵才投降。

如今，因为朝廷的重视，马的部曲每个人都装备有弓弩，蹶开弩、腰引弩和臂开弩这等利器也有万余副。

然而马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两部弓弩手上，而是一直集中在南山下的一条隐隐约约的线。那就是马给叛军准备的惊喜。

俯冲，让叛军不论是度，还是气势，都增加了不少。俯冲而下的叛军就像一股洪水从山上冲刷下来，势不可挡。王国笑得猖狂，他早就知道他将营寨布置在南山上是正确的。

叛军五千骑飞快，很快就席卷而来。当王国的坐骑率先冲到平地时，他的笑容瞬间凝固了。马露出了畅快的大笑。因为王国的坐骑突然一声悲鸣，前蹄踏在地上居然塌陷下去，就把王国从马背上摔下去。

马就看着王国如抛物线，从马背上飞起，然后重重地面朝地摔倒，“砰”地一声，激起烟尘飞起。王国身后的叛军这时才惊讶地现，原来平地上已经挖掘出了一条深沟，沟上面铺着树枝和衣服以及泥土，所以王国才看不出来，战马一脚踏空而倒下。然而叛军从山上飞俯冲，已经不能停下了。在王国身后，叛军前仆后继地摔倒，踩踏成一堆。一道掩盖起来的深沟，就令千军万马交相坠地，溃不成军。

马先是大笑，然后又大手一挥，喊道“射！”

一声令下，左右两部两千弩手立即扣下弩机，箭如雨下，遮天盖地向乱成一团的叛军射来。

叛军士兵们好不容易死命勒住了战马，或者刚从地上爬起来，谁能抵挡得住马的强弓劲弩万箭齐？瞬间就有一大片叛军士兵被射倒下去。王国倒是身手灵活，见箭如飞蝗，急忙拉过身旁一具尸体盖在自己身上。

马即命弩手停止射击，八千铁骑迅压上，向着山脚下的叛军冲去。王国捡得一命，情知他抵挡不住马，急急抢来匹马，呼令叛军士兵们逃回南山上去。

叛军士兵们也争先恐后地向南山上逃跑。见叛军又复上山，马担忧王国会依据山势向下射箭，于是挥令八千铁骑停下。马心想，就算今日不能全歼王国的部曲，不出两日也定能打败他，于是就任由王国向南山上攀爬。

王国好不容易逃到南山大营营门下，营门紧闭。王国抬头一看，营门楼上正是段煨在守着。他没有注意到段煨嘴角上已经卷起一丝笑意。王国忙不迭地喊道“段校尉，快快开营门让本将进去！”

段煨听了他的话，却是毅然挥了挥手。王国见了，还以为段煨是示意士兵打开营门。却没料到段煨身边、营门楼上突然涌现出一队弓手，拉弓搭箭，瞄准营门下的王国。

王国惊叫一声，弓手放箭，王国应弦落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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